close

大雨正在忙著清理這個世界,好像很適合平靜地待在室內聽著爵士樂,外面有人趁著人少隨便抓了把傘就往街上跑,大多數人不能理解這種散,你卻明白知道霧濛濛的時刻有點難受,但同時也像迷失的湖裡有仙女。今天我們都不期待太陽,需要更多一點心碎揮灑,沒有聽過其實安靜也是一種音樂,懶散也能寫成一句唯美,你看不見的是我細膩填在你心上面的歌詞,你輕輕吟唱就會發覺韻腳押在你的謎語。

 

你問說需不需要酒,難得涼快又有風,我輕望窗外,都是你的輕快,我說沒有關係,今天我們聽聽音樂就好。想起常常有很多煩惱,沒有靈感不知道要畫些什麼,讀了很多書也碰觸不到自己曲折的意境,我會不知道自己要什麼,就像我也聽不懂你說了什麼。好不容易有了感情波動的機遇,又嚇到自己,我們可不可以今天就專心消耗時間,讓思緒最最清澈透明,讓思緒沒有一點思緒。

 

我喜歡乾淨的視線,你沿著這道光看出去,你也會看見平凡的街道還有平凡的雨霧和雲,可是我相信你眼裡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,就像我這麼說時毫不相干的回憶輪流浮起。我想起下過雨後的籃球場,夜晚裡沒有吵鬧的國中生也沒有成堆的飲料杯,又想起我們第一次相遇,無趣的教會迎新完全是個意外,至少收穫了她,她好美。現在長大了什麼夢都飄的遠遠的,已然成真的都比不上了,卻也因此我學會了不沉溺在過去,只是偶爾像這樣地想一想,明明沒有喝也好像是醉了。

 

你是我的夢嗎?還是這麼多首歌曲裡面的其中一段,你是文字、旋律、不小心或故意?也許靈魂總在演出一些夢境,也許現實就是交錯的夢境,也許夢境才是交錯的現實。恍恍惚惚之間我不知道是睡了或醒著,烏雲夠厚,時鐘還可以信任嗎?天氣報導的新聞,想必又討論起氣壓還是對流,他們不明瞭世界想下雨就下雨,科學把人搞的慌張了,真實依舊不痛不癢。像是唱片刮傷產生的雜訊,像是網路不穩意外的斷訊,像是單純地想到就把庸碌的邏輯洗一洗。

 

你很煩惱對吧,我們去雨裡。

 

這是個最安靜的時刻,當耳朵被連續的雨滴聲麻痺;這是最偉大的時刻,當生命被連續的雨滴聲暫停。這是你與我心繫的時刻,這是每個人都灑脫,每個人都消失的瞬間。你感受到的是什麼沖進了心裡,這一刻你不在乎那些曾經把你壓得重的、苦的、遺憾或後悔的。我們都犯過錯,那些都再也無法彌補,沒有什麼能夠彌補,時光機也永遠不會被發明出來。我們是人,我們有眼淚,眼淚有原因,眼淚有事蹟,眼淚來自我與你,還有你,還有你,眼淚來自生命裡,於是回歸生命裡。

 

讓眼淚乾涸在你的臉頰,讓它們柔和你的眼眶,不要擦,不要害怕。走在雨裡我們都會很乾淨,聽了音樂我們可以再寫東西,你可以喜歡你的工作,你可以接受現實的轉變,你可以疼愛身邊的人。我們不會一起走下去,只有會講完的故事才迎的來精采的結局,渴了就喝點白開水,累了就挖挖心裡。

 

不需要遙望,原來詩裡說的是這個意思,原來那幅畫,來自我不認識卻又依賴,不熟悉卻又良善,不明白卻又淺顯的那一天。像是花季在終結之際,又像是像白天的夜晚。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畫什麼,正如同林蔭不知道雲層裡有什麼,再吹一點風,回到家裡我們還享用正餐與零食,你開始想延長這時光,這就是結束的時候

 

擅長回頭望,原來我再望那裡也沒有東西,你把歌詞抽出了這些歌,你說著好聽的中文,我們或許浸淫安靜也不需要閉嘴。你想抽菸詢問我的允許,我打開電扇作為我的回應,我們讓整間房屋煙霧瀰漫,一如一片模糊的窗戶外面,我們輕輕呼吸著荒謬的空氣,然後再看著惡香於視線中漸漸散去,你說,雨究竟會不會停,我說,他想停的時候就會停。

 

產生了好多靈感我們卻停止了創作,我們共同閉上雙眼、把身體融在雨聲裡面。也許夢做不完,迷路到最後索性就在迷宮裡生活,也許不是一直都很快樂,傷口居住的地方原來是座花園。那裡不是溫室,故事就該散在風裡讓雨淋一淋,洗一洗,等到我們都夠乾淨了,就可以再把自己弄髒。

arrow
arrow

    踢胖 TeaP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